8.12.11

畫一畫 (15month - 19month)


忘了宸恩第一次握筆是甚麼時候。
大概就在我們給他買了一塊小白板後開始的。
給他一枝筆,告訴他,這叫畫畫。
小孩塗鴉是怎麼一回事,我迫切想見證宸恩的每個第一次。
有時覺得,那些無數個第一次,正是我想要探索的生命起源。

而原來,那是從無數個「點」,和無章的「線」開始。
有一天,
我感覺到孩子的煩躁。
給他一枝筆一張白紙,讓他盡情的塗,盡情畫,盡情渲泄。
當時只有15個月大,不善於表達,生氣的時候,宸恩總是靜靜地,離我遠遠地,心卻是燥動的。
那些用力點在白紙上一點一點的痕跡,正是他忿怒的寫照。



苹果是紅色的。這是他從繪本上認識的 APPLE。

可是當我拿起畫筆,給他畫了一棵青色的苹果後,宸恩抬起頭,遲疑了一下。
我說:This is apple

宸恩跟著我唸,A-P-P-L-E
那句 A 的聲母,拉得好長好長,但願今生今世,我都還能記得,他學話時表現了充分的努力。
畫畫需要熱情
畫的時候才能投入,才能表達心裡的感受。

我有多久沒有畫了?

廿年吧,初中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畫筆了。
感謝這個孩子,

因為他,我又找回了初心。


許多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們是彼此的伴,看書,玩耍,聽歌,散步,睡覺和畫畫。

時間在指縫中溜走。

然而,當他聽見鈅匙在門孔裡轉動的聲音,那雙眼睛似乎會發亮!

就在開門的剎那,

爽朗地叫了聲爸爸,爸爸


爸爸回家了!

宸恩會要求我給他畫些東西。
有時是苹果,有時是葡萄,有時是大象,有時汽車、飛鳥、魚
把他所懂的詞彙
統統畫在紙上,复習一遍。
那天興起,我畫了一個小人兒
宸恩說:BB, BB

我想知道宸恩對顏色的感受

讓他自由選擇喜歡的畫筆

卻發現他鍾情於深色系

如果顏色能代表一個人的心情

這個只有19個月大的小男生

那天的心情好嗎?

12月

生活中任何時刻都值得感恩。
這樣的念頭竟然在我成為了母親之後,無時無刻出現在腦海裡。

上星期出席了一項三天兩夜的培訓,講師在課餘時間和我作了簡短的分享,
他要我記著一件事──「放下身段,學習奉獻」
他說,有些人的自信是天生的,很自然地流露,不須特別學習,但是如果這份自信過了頭時,就會使我們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忽略了一些小細節,而奉獻,是我們時時刻刻都要去學習的。


宸恩最近開始蓋上被子睡覺。

原來小孩喜歡與不喜歡,接受與否也有階段性。

過去18個月,我們費盡思量半哄半騙,希望宸恩蓋好被子睡覺他都不依,可是說也奇怪,轉變就在瞬間。

12月了,孩子。

人們喜歡在這個佳節搞些小意思,你的父母也不例外。

過了這個月,你又長大一歲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每天都希望腳步慢些,日子慢些,陪你的時間更多一些。

6.12.11

小星星 (19 months)



宸恩特别喜欢小星星儿歌短片,每次看,每次唱,他的情绪还会随着短片里的卡通人物波动。


有一幕特別能够引起他的共鸣,当貓頭鷹渐渐飞离小星星时,回眸向星星挥手道別,宸恩也会跟着挥挥手,对着荧幕 -- 拜拜,拜拜。


他最近开始跟着节拍唱歌,唱得投入时还会闭上眼睛,脸部表情和嘴巴动作非常趣致可爱,忍不住悄悄录了上来。


要注意的是,他还会在片尾拉音呢!

26.11.11

闷气

心中有气,睡不着。
追根究底,我气什么呢,干嘛要自己生气那么笨?
近年负责监督一本杂志的编务工作,与之合作将近一年,我不得不说:这家杂志社真的太烂了。
接下任务时,几个老板已知会我说,这家杂志的编采团队素质不甚理想,但是奈何,编务费用比计划中便宜,基于以金钱为考量前提,最后委任了该出版社。

一本杂志好不好看,除了排版设计,文章的内容和设定的标题是关键之一。
记者文章撰写是否有水准,对采访主题的掌握能力是否充足,主编订定标题时有没有推敲,读者一看就知道。
更何况,我还是科班出身。
另外,最忌违的就是写错受访者的名字,偏偏他们就统统犯上。
同样的一个人,可以拥有三种不同的称呼,我着着实实的被他打败了。
所以,我闷闷的生闷气。

心中有气,另一个原因是我太投入了。
过分的投入之后,把工作都拦上身,自寻烦恼。
气着气着,就睡不着。
爬起床,爬网,发泄一下。

25.11.11

RM97



以前去書展買書,最過癮的是挖到最新出版的書。

但是現在去書展買書,最開心的是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多的心頭好。

近兩年因為有了宸恩,我的閱讀範圍從小說改變成育兒和繪本。

去書坑裡找書,簡直就像女人從一堆便宜賣的衣服裡找到寶一樣,千辛萬苦,翻天覆地,終於被你挖到了一件(一本)你很喜歡很喜歡的衣服(書),重點是,她便宜到讓你偷笑。

我的臉皮很厚,為了很想得到別人手中握著的那本他看起來猶疑著要不要買的書,可是卻是我非要得到不可的書,我會開口探問。

所以,總會遇見一些好心人讓愛。

這些好心的同好,也是去書展挖寶時,一樁值得津津樂道的美事!

16.11.11

關於旅行





爸爸前天撥了通電話給我,邀我和 V 明年出國度假。
我倆思前想後,出去度個小假身心愉快,可是想想明年的十月我家宸恩只有兩歲半,我們還未曾帶著小孩出遠門,離開比吉隆坡或芙蓉更遠的地方。


宸恩加入我們的行列之後,旅行的計劃只能從國外改變成本地,範圍縮小,首先從本市遠至離家一百公里之外,慢慢再發展到更遠一點的地方──比如怡保/或是太平/或者檳城 ,南下馬六甲也不錯…… 這樣一點一點慢慢玩,玩到2013年我們仨才飛出國,帶著這小人兒名副其實地看世界。


我們需要從短程的出遊中學習照顧稚齡的孩子,一天一點累積經驗。現階段所有的玩樂,需要放慢步履,放慢時間表,放慢心情。兩個人一天可以完成的途中風景,帶著孩子時就變成了探險,全心以孩子的作息為重。


關於爸爸的邀約,我和 V 老老實實地討論過,無論去哪裡,走多少路,孩子必定是要帶在身邊的,我們的藍圖是帶著他,牽著他的小手去認識這個花花世界,說不定從小孩的角度出發,可以讓我認識過去不曾思考過的方向,換一個角度去認識我所向往前進的地方,也許將會有另一番體會和收穫。

只是一個旅行的計劃,我就想那麼多。那麼多的深思熟慮,難怪煩惱和顧慮也同樣多。

14.11.11

你畫的地圖

我很喜歡到處探險
讀書時期上學放學坐的是公共巴士,每天隨著固定的路線圖往返家裡和學校,
那些路線熟悉得可以讓我安心在車上睡上半小時,在將近到站時醒過來,然後揉揉眼睛整理一下校服,就可以按鈴下車。
這當中的分秒不差,也很少因為睡過頭而失誤。
那些天天都會經過的路口和從來都不會拐進去的巷弄,我心裡經常揣測──穿過了這道風景下一個又會是怎樣的別緻?
因為學龄不足不能開車, 我就在心裡悄悄等待有車子的那一天到來──
握好方向盤把車子開往那些不曾去過的地方,不曾走過的路,不曾看見的風景…

在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城市,我對她的認識特別是每個地區的路線和方向,首先是從乘坐公共交通公具而來的印象。
每去一個地方,我就將過去曾踏足該處的零星的記憶一點一滴拼湊而成一副清晰的地圖。
我不耐煩看地圖,不喜歡去探險時手裡握著一張地圖找尋方向,可是生命中有兩個人,他們都習慣於為我描繪一張又一張的路線圖,深怕我的方向盤轉錯一個彎,就去了天不吐。
這兩張路線圖出自兩個人的手 。
一個是爸爸一個是丈夫。
我終於跟著他們畫出的線路一分不差的把車子開往要去的地方,那圖上標記的每個路名,那一個轉彎,那條大道,都一丝不拘。
我非常珍惜那些大大小小,爸爸或先生為我而畫的地圖。雖然有些已經弄丟了,可是有些卻被我收藏著。
我從那些線條和路名裡看見了他們對我的愛護,是我舍不得把它丟掉的原因。
親愛的,謝謝你們。



v的地圖
爸的地圖



出力

下雨了
好大好大的雨
當雨水落在窗花格子上沒有掉落在地上時
就會掛成一串串的小水珠
風干之後再沾上細細的塵埃

不下雨時
我喜歡站在這扇門前唱歌
雙手就扶著那些格子唱呀唱
有時唱累了我就用舌頭去舔
媽媽每次都阻止我去摸去碰去舔或去嗅
她說那些粘在格子上黑黑的塵埃很肮脏
吃進肚子時
我會拉肚子

我很怕拉肚子
拉肚子時媽媽會給我擦一種很辣的油
我每次都很抗拒媽媽一邊搓手
一邊把很辣的油擦在我的肚子上

昨天又下雨了!
好大好大的雨
我在等雨停
停雨之後媽媽給我一塊布
教我把格上一顆顆的雨珠擦掉
她說擦干之後我就可以站在門前繼續唱歌
唱累時如果我想舔一下格子門
媽媽會假裝沒看見
沒看見、沒人罵就沒事了

豐收

宸恩喜歡參與一些他能一起進行的家事
比如幫媽媽丟垃圾
把地上的奶漬用抹布抹干淨
將脏衣服放進待洗衣物的籃子裡
那些他能力範圍可以完成的事
我都交由他來處理
當他把交待的事情都完成後,
自己會很高興地拍拍手
或是跑到我面前要媽媽夸獎他
我從不吝啬對小孩的讚美
我喜歡看見他們被稱讚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最近又添加了兩個書架置放宸恩的繪本
我們裝訂書架時
爸爸邀請宸恩幫忙
他樂得站在一旁等待候命
爸爸說拿釘子
他就咚咚咚跑去撿起小釘子
爸爸說扶著木板
他就出力地支撐著
爸爸說扭轉螺丝咯
他卻咪起了眼睛轉螺丝
當他看著因為自己的付出而漸漸完成的書架時
臉上洋溢著笑容
似乎明白了努力之後的豐收原來是那麼美好的

11.11.11

我们相爱




宸恩,

当你长大成为一个男生时,

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

用你的温柔,

轻轻唤我:妈妈,妈妈,

轻轻牵着我的手和我结伴同行

轻轻地吻我,甜蜜的对我说“我爱你”

宸恩,

你知道吗

妈妈的心柔成一片水

当我听见你一声呼唤

一句甜言蜜语时.....


妈妈希望你长大时,

如果我们出现了所谓的代沟

如果你不喜欢妈妈干涉你的行为

你千万要记得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在你小小的心灵

妈妈就是你的全世界


10.11.11



宸恩最近拍照

老是摆这样的表情

当我拿起相机,对着他说:拍照咯

他就眯起眼睛站定定

后来有次,我换了一个说法,我说:笑一下,让妈妈照相

他马上眯起眼睛站定定

听到【嚓】一声,他才张开眼睛

我不满意他眯着眼睛的表情,试着游说他:你笑一下嘛

他很配合,然后又眯起了眼睛例嘴而笑

哦~我这才明白

原来这就是宸恩所理解的笑容...

6.11.11

晴天去海邊撒野 (18months 27 days)

吉隆坡下了幾天雨,我們的公寓位於市郊,平時大熱天室溫已經很低,雨天的夜裡涼得可以不開風扇睡覺。雨天躲在家裡出不了門,可是天氣報告卻透露星期天將會是個大晴天。
於是,就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天(這是多麼老土的形容詞啊),我們起了個大早,打算帶著孩子到戶外撒野。


我從來都不是個喜歡戶外活動的人。如果可以選擇,有冷氣就儘量不吹風扇;有陰天就別在晴天出門;有室內的活動就別往市外溜達;可以不去公園但是不能不去超市;不喜歡花草也不喜歡泥土的氣味……
但是,有了孩子之後甚麼都不一樣了。


這是宸恩第二次到海邊。


第一次去玩沙玩水時他好緊張好害怕,緊緊牵著我們的手不讓放開,那天,我們在波德申海邊(Port Dickson)只是呆了半小時就打道回府。然而這一次有進步,他來到摩立黃金海岸 (Morib Gold Coast)時心情雀躍,一路奔奔跳跳往岸邊跑,還學其他的小朋友蹲在岸上觀景呢!
我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模式,可是我不能剥夺孩子認識這個花花世界。
最起碼,我不能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統統掩飾而沒有介紹給我的小孩。
所以,那麼美好的大晴天,我們帶著宸恩再度往海邊出發。
廿四孝爸爸陪兒子放風箏,可惜宸恩太小了,他只會捉著風箏的線到處跑,卻根本不明白甚麼是風箏,他也看不見飘揚在空中那小小的風箏。
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許許多多計劃中的戶外活動等著迎接……
風箏,風箏,總有一天宸恩會明白那一收一放的意義和樂趣的。

3.11.11

贴心

妈妈伤心流下了眼泪
宸恩是懂非懂
用他的小小手
轻轻地替妈妈拭去泪水
然后主动给妈妈一个温暖的拥抱
噢~孩子
谢谢你的贴心

28.10.11

收捨玩具

宸恩學習自己收捨玩具已經一段日子
每天早上出門前;
每天傍晚離開阿嫲家之前;
還有每晚臨睡前,
我們都堅持要他把繪本放回書櫥,
把那些從玩具箱裡倒出來的玩具,
以及抽屜櫥櫃裡的瓶瓶罐罐,
統統歸回原位才能離開現場。

訓練小朋友收捨東西真的非常費心費力
宸恩11個月大開始訓練
初時,他會耍賴
玩罢就逃離現場留下一片狼藉
偶爾還會假惺惺
動手作作樣然後賴皮
我的性子急,很多時候根本受不了他的慢動作
宸恩拔巴比較有耐性
溫柔相勸不發出一句高分貝的話語

如今可謂訓練有素日子有功
只要我說:宸恩,收捨玩具咯
他就會慢吞吞地
把小玩意從不同的角落一件一件找回來
一件一件撿起收進箱子裡
有時宸恩動作太慢
忍不住教他一次拿起三兩件玩具
可是,現階段的他只會一次拿一件東西
一次做好一件事
我這個急燥的媽媽
只能當個旁觀者
就為了收捨玩具書本那麼簡單的事
也要秏上十多分鐘
我只能經常自我提醒
孩子你慢慢來
媽媽你別太著急

18.10.11

我的功课

宸恩18个月大
这些日子以来,根据我的观察
他开始运用自己所学,所理解的语言和词汇与我们沟通
我是个笨妈妈
有时真的无法了解宸恩想要表达的事情
当他无奈的哭着对妈妈哭诉时
我只会一脸错愕,问他【怎么啦】
当他高兴时,叽叽喳喳说不停
我只能在一旁听着听不懂的话
我想
现在开始,我最需要学习的功课
就是尝试去了解在他思维及生理的快速成长之下
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姿态来认识他,了解他,期望他,教育他
到底我们赋予他的教育和期望,是否有过分的要求?
到底这些是不是宸恩所愿意接纳的?
宸恩18个月大
有时他真的很顽皮,很无理取闹
有时他看起来很懂事
在他与世界接轨的开端
作为父母的我
是否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给他爱与包容?
我想
这就是我毕生需要学习的功课了

11.10.11

粉红桌子

第一次意识到宸恩需要一张小桌子时
就在他搬了一张小椅子面向沙发
然后把自己的图画书以及画簿放在沙发上翻阅和涂鸦
我就开始知道
是时候为这小男生添一些属于他的家具了
我和 V 找了几个月,就为了物色一张适合小朋友的桌子椅子
最后觉得宜家的儿童组装最符合心意
宸恩的小桌子组装后第一天
他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玩具和家里的摆设品
统统搬到自己的粉红色地盘
这么小的一个人儿
就已经知道什么叫占为己有
会懂得把心仪的东西放到属于自己的地盘【霸占】
小桌子启用至今一个多月
宸恩回家后的列常工作除了翻箱倒柜
最近新添一桩
开始学习埋头苦“读”

5.10.11

喂孩子吃饭的战斗力

宸恩的食量,一直是我的关注点。
孩子白天在他嬤嬤家,为了让照顾他的婆婆得到方便,
我很少过问宸恩今天吃了什么,点心吃什么,下午茶有哪些……
据我所知,除了下午吃粥,晚上吃米饭,其他时间都是奶制品。
可想而知,他的餐单很单调,死板
日子一久,宸恩开始厌倦他每天吃的食物没有变化

宸恩8个月大开始,我交给婆婆代为照顾,
在这之前,他每餐的粥食量是一个大碗公,
渐渐的变成一小碗,直到现在只吃半碗

在吃方面,我说不上是个非常专职的妈妈,
但是我有自己的坚持。
我看婆婆喂饭,非常迁就宸恩的脾性
孩子不吃饭别过头,婆婆就哄哄两下,再不吃,就放弃喂食了

我喂宸恩吃饭也是一个考验,
他那么不配合,我越喂就越气馁
哪些米粥都是我的心血啊
那么美味,那么富有营养
怎么就拒绝妈妈的美意呢?

前几天喂饭喂得生气,想想不要喂算了
心里觉得:那么执着干嘛
可是转过头,看看手里的大碗公,我就不甘心了
我要是一旦设定了要完成的事,一定要完成
然后,开始半哄半骗,他竟然吃了2碗!!!
非常开心
好像我终于战胜了他一样
我和老公说,喂小孩吃饭很讲究“战斗力”,
绝对不能让他随心所欲,不吃就不吃,
我小叔子看我那副毅力,非要喂饱一碗饭不可,
竟然劝说:孩子不吃就别管了,你生气,宸恩又吵又闹
最后两败俱伤,何苦?

我心想
是啊,何苦?
可是你又没有孩子
你当然不懂我的着急

吓醒了

宸恩在睡夢中突然從床上掉在地上
嘩的哭起來
我蒙蒙矓矓被他的哭聲惊醒才知道
昨晚十点鐘上床後他一直睡在我身邊
宸恩長那麼大,
第一次從床上掉下
我爬起床在找他的蹤影時
看見他四肢趴著的模樣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好好笑哦
不過說實在
我被他那哭聲吓醒後就再也無法睡回笼覺了

28.9.11

有感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時,習慣了下班回家的途中和阿豪通電話。

一路塞著車慢慢穿越一座又一座的高架天橋,慢慢地釋放白天的情緒。

偶爾在途中發些小牢騷,或者說些癈話,漸漸覺得,用這樣的方式來舒解各種情緒壓力,感覺良好。

以前面對壓力,是用壓抑的方式來陣壓著,不讓它爆發。然而愈是壓抑愈是難以控制,像澎漲的汽球突然爆開,那沖破的氣勢有時連自己也難以想像。

這幾個月,我學著換另一種方式來和朋友聊天,很多人說我太認真,我想大概是連談天的內容也太過一板一眼吧。

所以,我就學習講些有的沒的,甚至全程是癈話。

是的,講癈話有時真的要「學」的,學的過程就舒暢舒發了。

對著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說了許許多多沒句認真的話原來也是可以很愉快的。
當大家學著如何認真處事的時候,我在學如何不要過份認真…

還有,我今天在的部落格讀到一句說到心坎裡的話,要記錄下來──
「我感覺不到自己可以跟他們的靈魂連接,我喜歡的東西,他們都不會喜歡;他們擁有的,也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是的是的,我經常有這些經驗,在人群裡,全然的孤獨。
我留言給
孤独孤单很久,在這些人群中觉得自己和他們那么的不同,可是却要天天见面,微笑相处。
最近试着改变一下放式,试着去融入。改变也不是因为觉得原来的自己不好,而是用另一种心态来和那些与自己【靈魂連接不上】的人重新认识,却发现,除了虚无缥缈的感觉之外,别无其他。
而我,还是只能和那些人天天见面,但是没有click的感觉。

7.9.11

宸恩表达“爱”
是给他喜欢的人
一个非常紧的拥抱
以及一颗吻

他当然无法明确的诠释什么是爱
在他的世界里
爱,很单纯
就是看见爸爸妈妈爷爷阿嬤叔叔舅舅时
脸上露出非常高兴的笑容
如果他愿意
他愿意送你一颗香吻
如果他不愿意
他就别转脸不看你
直接,明确
没有杂质,没有假惺惺

宸恩表达“爱”
是很公平的
他如果亲吻了妈妈
必定也会吻他的爸爸
不管是爸爸或妈妈
没有人会落单

最近,宸恩会说“爱你”
当他说爱时
双手拥抱胸前,身子轻轻摇向左右
腼惦的微笑

宸恩的爱很单纯很单纯
但愿他的一生
都永远保留这份单纯说爱的心

23.8.11

small little & lovely thing (16 month。11kg)

小鳥。貓。狗

宸恩 16 個月大,生活每天都一樣,千遍一律,
但是對一個小朋友而言,天天都是精彩。
他最早學會的動物名稱是 Bird。
掛在家門口的一對小黃鳥,是他每天早上出門前,
需要打招呼的對象, 朝晚見面一次,
日子有功,所以首先學會「鳥」。

小朋友學新事物是靜悄悄吓人一跳的。
他不告訴你甚麼時候學上手,
時間一到,就從嘴裡奔出一句話,或一個新名詞。
宸恩學會 Bird 也一樣。
某天開車,路經群鳥停歇處,車子呼嘯而過時,鳥兒展翅群起飛往天空,
宸恩坐在車內,指著車窗外的飛鳥,突然脫口:Bird ! Bird !

他第二個學會的動物名稱,是貓是狗。
至到現在還分不清哪一隻要叫貓,哪一隻該叫狗。
反正看見其中一隻時,高興就叫貓,不高興就叫狗。

最大的樂趣是站在竉物店玻璃窗前,
觀察籠子裡的阿貓阿狗白兔還是小鼬鼠的生活形態。

拒絕拍照

愈大愈不喜歡照相。
看見媽媽拿起相機,他就把眼睛咪成一條線,說甚麼也不願張開。
有時難得合作,不過往往是不看向鏡頭的;要不然就是蹲在地上;

更壞的是他會捉弄你, 假裝定神,

當我正要按下快門時,他已經閃開。

焦點模糊了,主角不見人影

喜歡水。喜歡洗澡

時間一到,他就站在沖涼房前,舉起雙手等你替他掀開衣服,脫下褲子
然後坐進澡盆內,自個兒玩水
宸恩從小就很勇敢
並不害怕媽媽自他頭頂倒水
他比較害怕的是不會憋气
一不小心就把水吸進鼻子裡


塗鴉


宸恩會說「畫畫」開始,
我第二天就買了一本畫簿和一盆蜡筆讓他亂塗亂畫
那些紛亂交錯的線條和被他用力「點」下的痕跡,已經成為紀念的一章


唱歌

宸恩開始裝模作樣,學電視裡的卡通唱歌跳舞
同樣的畫面同樣的一首歌播了又播唱了又唱
我唯一等待的是聽他稚氣的歌聲

牽起你的手


他學會了「牽手」,想要去一個地方或是玩一種游戲時


左手拉著爸爸的食指,右手勾著媽媽的尾指


左右牽著爸爸和媽媽,往目標走去



我。愛。你

最近幾天學會說「我愛你」


儘管他還不明白甚麼是愛


說「愛你」時,會配合動作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小小身軀輕輕一搖


甜甜一笑,向你示愛

22.8.11

安静

我是一生病就成天唉声叹气的人,如果乘这个时候要把我打败,何其容易。

前几天宸恩生病了,凌晨两点多吐得满床都是秽物。

他哇的一声大哭吵醒了我和V,当我们把他抱起时,首先就是换洗身上的衣物。

宸恩仿佛明白自己吐了满床满身的秽物,安静的任我们替他清理。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乖乖的站在冲凉房的门边看妈妈清洁他的呕吐物。

我被那些味道熏得自己也跟着乱吐一轮。

宸恩一直很安静很安静,凌晨两点多跟在我和V的后头忙进忙出,清洁衣物,换洗床铺,拖地,然后他累了,自个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睡了一阵子,他又爬起来吐,客厅的地上和身上又沾满了呕吐物,他只是哭了两声知会我们,然后又是一阵子的忙碌和洗刷。

现在回想起那天半夜的多番呕吐,宸恩一直都很合作,没有闹情绪,没有不讲理。他用他的安静来配合我们,等待我们把事情都打点妥当。然后躺在爸爸和妈妈的怀里,睡睡醒醒,断断续续的呕。

第二天早上,他发高烧,39.5度。病恹恹的半张着一双眼睛,叫了一声麻麻。他的拔巴吓得赶紧换了衣服准备送宸恩入院,而我坚持先喂他喝了退烧药后观察情况。

宸恩生病的时候很安静,不吵也不闹。不像平时活奔乱跳,吵闹起来的时后恨不得用胶带封住他的嘴巴。

那天,他就乖乖的依靠在我的身边,取一点安慰一点陪同。我俩无需言语,就安静的互相依靠着,那份感觉很特别,仿佛这不是我的孩子,向朋友多一些。

反观生病的我,老是唉声叹气,坐也不是睡也不是,没一件事情顺得了心意。听自己唉声叹气听多了,也觉得烦;我和宸恩一比较,明显差了一载。

20.8.11

病了

天昏地暗地忙了兩個多月
手頭上的工作總算告了一段落
人一休息
病就來磨
宸恩無端端在前天夜裡大吐一場後
我隨著就病倒了
在家睡了兩天
一直覺得胸口有塊東西壓著
去診所看病,
差點就躺在診床上睡覺了
只覺得好累好累
原來的能量消失無蹤

生病的時候真脆弱
宸恩平日很好動的
這兩天也一副病厭厭的樣子
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沒精打彩

呼!
敢快打起精神
回復體力
繼續勇往直前

31.7.11

哭什么

宸恩在两个星期前感冒了
感冒的时候 他都不爱吸奶嘴
所以乘着这个好时机
我们就替他把奶嘴给戒了

病好之后头疼的事就来了
最近(差不多将近一星期)他都在我睡意正浓时
哀哀哭泣
闭着眼睛就是不停的嗯嗯恩的哭~
初时几天
我和 V 轮流爬起身来抱抱他安抚他
可是却发现
他根本就是不明来由的哭
原以为他想念奶嘴吧
但是他却不要,继续闭着眼睛莫名其妙的哭啊哭
这样也好,起码我确定他不是为了要奶嘴而哭的

哭了好几个晚上
我们都筋疲力尽了
(奇怪,一年前那份半夜起床喂奶的劲儿去哪了??)
开始向泄了气的气球
有点耐不住性子轻轻责备
这小瓜果真很长气
漠视你对他的温柔
哭饱之后继续睡
睡了一阵子又再哭
断断续续的哭,
我们就在他的哭声中睡睡醒醒
过了一天又一天

11.7.11

變色的一天

脫離報界那年,剛好是中文媒體上一個非常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滿腔熱血
誓要記住這一刻
誓要走一些漏洞
把真實的新聞能傳多遠就多遠

報變那天晚上
編輯部還留守著許多同事
大家等著最新消息發佈
等著把新聞弄上頭條
日報的頭條在每個區域都不一樣
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的新聞來源
消息不斷湧現
我們很努力地為讀者發放所知的事實

記得那天的深夜
編輯部接了一通電話
電話說完以後
原本已經打算印製的頭條
被迫要撤換下來

做新聞的人都知道
有時有些事
明明知道了卻不能講
那是堅持在這個崗位上的人,最無奈的事

那天深夜發生的事我還記得
接電話的那個同事
他通紅的眼睛和壯大的膽子最後讓我們偷偷干下的好事
我都記得…

只是,過了那場變數之後我就離開了
當我重新回到那個環境
那氛圍已經不再一樣了

完全脫離媒體之後
我已經很少看報紙了
有些消息不看也罷
看了也不能盡信
所幸有網路
沒有人可以完全一手遮天

當我在網路上看見許多人抗議那份曾經服務了許多年的報紙
突然讓我想起一些往事
那些原來和我共事的人
留下來的已經不多

我脫離了那個跑道很多年了
每次翻看報紙
常讓我有許多感慨
跳出來當個旁觀者時才深深感受得到
一份報紙的感染力

28.5.11

一盘冷水

不管是遇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
我們都教宸恩向對方打招呼
當他還是小寶寶,躺在娃娃車上張望對著他微笑的人那天起
我們最常說的一句話是「say halo」
日子有功
現在的宸恩是個見人會招招手
高興的話還會送上飛吻的小朋友呢

後來我們發現了一件事
不是每個你向他打招呼或是問好的人
都會報以微笑

有的人很泠酷
有的人懶得招手
有的人只是應酬式牽牽嘴角
有的人根本不想與你有眼神的接觸

一天傍晚
V 和宸恩回到家
進門第一句話就告訴我說
「如果有一天
我們的孩子不再向人打招呼
千萬別說他不禮貎
就在我們回家的路上
宸恩見過的每個人
都熱情地向人們招招手
可是,
竟然沒有得到回應」

我即將學習的另一門功課是
如何教會孩子不要氣餒
不管只是區區一個微笑招呼
或是比 say hello 更要冷漠的事

法式香吻

我是那種很自接的人
和孩子在一起
無時無刻
都想用力的吻在他的臉蛋上
小小的宸恩
每次看見媽媽俯身靠近時
就會用他的手推開我的臉
或是別過頭嘟起嘴

不過,最近有了「轉機」
宸恩開始會和我玩一些互動遊戲
偶爾會作弄媽媽
包括親吻

一次,我躺在床上
喚宸恩給我擁吻
他的嘴裡還含著奶嘴
一聽到要接吻
馬上別過頭不理睬媽媽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罷了…
誰知道他又轉回頭
摔掉奶嘴,张大口,俯身对着妈妈的嘴巴
說時遲那時快
我親眼看著孩子的嘴裡流出一堆口水!!!
來不及閃人,
他對準了我的嘴
Muaksssss~
就這樣,
宸恩一連送上幾個法式香吻
湿透了我的半張臉

24.5.11

一句屁話

不知道是誰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讓我在工作的生涯裡
有了那麼一個看似很淺但是卻原來種得那麼深的一道痕
那句話的大意是──
作為一名女性,最容易讓人標簽「情緒化」,所以,千萬千萬不要在辦公室掉下一滴眼淚
這句話讓我這種性格很強勢的人
一直緊記於心

不過
在這十年的工作經驗裡
我還是掉了兩次眼淚
當一個人硬生生地把所有情緒
強壓著,克制到了某種程度時
只要輕輕地
輕輕地一個碰觸
眼淚就來了
鼻涕也跟著來了
一發不可收捨
唯有讓出一片清靜的空間(在辦公室會有嗎)
深呼吸一下
抬起頭試乾淚水
假裝沒事繼續俯首稱臣

四個小時前才發生的那件事
現在回想
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委曲
工作嘛
誰不是滿腹的委曲無處渲泄
這裡纍積一點那邊又一點
一天埋集一點一點
日子有功
只看是誰先點著了火頭誰就倒楣

女性在職場上打仗
在语言上不夠男性蛮强
放不下狠話
从中受儘委曲
還要自我鞭策
說甚麼千萬不要在辦公室掉下一滴眼淚
真是一句屁話

8.5.11

請假八小時

老實說
我在期待著一個假期
在即將來臨的某一天
我悄悄請了假
請假單上堂而皇之的理由是「to clear leave」
然而在內心深處的理由是
我要休息

我無意中告訴一些單身未婚的女同事
說多麼想一個人或兩個人看一場電影
吃個安靜的午餐或晚餐
逛一下書局,瀏覽喜歡的作者有沒有出版新著
或是約個談得來的朋友喝個下午茶
說一下風花雪月的事
又或是甚麼也不做,就單純地窝在家裡的電視機前看一部小品
然後睡個午覺
啊~
我多麼多麼想暫時擺脫一下我的小孩

女同事聽了大概能同理我的心情
替我查看了日曆然後建議請假的日期
連請假單都递到我的面前了

其實
我當時也只是說說而已
根本沒有想過要採取實際行動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嘴巴講一套內心想一套行動是另一套
不過我很感謝她
要不是她好意把那張請假單送到面前
說了一個非常適合我拿假的日期
我還真的只是把這些很想做的事
收在心裡不去做呢

結果內心有了另一把聲音傳進了耳朵
這复雜的情緒很讓一個母親自覺不好過
我竟然覺得這樣做很不該 很不對

罷。脫。宸。恩。八。小。時

我不想承認但是也得承認
我以極度期待的心情
迎接我的假期

4.5.11

一步一步(1Y24D)


看著孩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迎面而來時,是一份很美妙的心情。

看著他笑嘻嘻迎向自己,真的有股沖動想要一把將他抱起親吻。

孩子學步的模樣,也許在若干年後就會忘掉。可是每當目光觸及他那張有點緊張有點興奮有點膽怯有點勇敢的臉龐時,我的心情就隨著那瞬間轉變的神情而起伏不定。

看著孩子笨拙的踩著步伐向前走,走了三兩步跌一跤爬起來繼續走,每一步看起來非常努力也非常艱難。

路要怎麼走,只有他自己摸索著踏穩步履才能向前。我只能蹲在他的面前張開手臂給他環抱,或是牽著他的小手給他支持和引導。

每踏一步都是努力的結果,這一步說有多容易就多容易,有多難,看一下學步的小孩就知道。

短短幾分鐘


打開照片存檔,發現在鏡頭下最吸引我目光的,是當宸恩把玩著手上的繪本時,那片刻的安靜與專注。

這時段,有時只是很短很短的幾分鐘;有時可以維持十多分鐘。可是當我很疲倦,根本不想回應任何聲音時,這不長不短的時間可以暫且恍一恍神,然後才回到現實中。



我喜歡陪同宸恩看繪本的時刻,儘管他不一定專心聽媽媽講故事,往往是他有他看我有我講,個自享受那幾分鐘的讀趣。


說實在,像我這樣古板的人,我也只會捧著書和孩子相處。



幾盡思量,我也只能想出一兩招不那麼無趣的遊戲陪他玩,也許媽媽的手段太無聊,宸恩玩到一半也就玩不下去了。母子兩對坐著沒別的事忙,也只有拿起繪本翻翻看看才是媽媽最好的把戲。




宸恩還沒有到專心聽故事的階段。那些繪聲繪影的表演,終究只是個人秀,還沒有遇到一個痴痴欣賞的忠實粉絲。



不過,我喜歡看孩子把玩著手中書的神情,每一次我都有一股沖動想要探問,孩子,這一刻你的腦海裡閃過些甚麼?

26.4.11

說再見的時候

(這是我在中國報最後一次供稿,寫了七年專欄,是時候結束了……有點捨不得。)



文章寫了七年,終於來到說再見的時候。

上個星期打開電郵得知這個消息時,心情就像和一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道別,彼此雖然承諾來日再見,但是心裡卻明白這一別去,再重逢的時候不知將會是何年。

文章寫了七年,經常讓我懷疑自己的文字到底有沒有吸引力,到底有哪些人要讀肚臍眼文章。
這幾年,有過兩次念頭促使我想放棄書寫的機會。

第一次蒙起是因為工作非常忙碌,忙到一頭煙時首先想停下手邊的文字稿件,要決定書寫的題材真的費盡思量啊,可是每當死線一到,坐在電腦前打字時,我卻非常享受那片刻的腦袋清澄,彷如所有繁瑣雜事都不足掛齒,一心只想著專心把文章寫好,我手寫我心,那小小幾百個字的園地,就這樣一天一點的澆花播種,慢慢就變成了記錄著自己平常日子的平常小事。

第二次讓我想停止供稿,是宸恩初生的幾個月。我再次從忙錄得抽不出時間的間隙裡,一點一點斷斷續續的寫。要從破碎的時間裡完成那幾百個字的篇幅,而那些零零碎碎的時間卻讓我暫時逃離柴米和嬰孩的煩躁,打開筆記型電腦,我又彷彿回到獨立的時代,我的身份不屬於任何人,繼續我手寫我心。

所以,當我從電郵中讀到主編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這貼心安慰時,失落的感覺一湧而上。

是時候向讀者說再見了。如果你曾經喜歡過以「卷卷」或「婉君」之名而書的文章,在這裡讓我慎重地像你說一聲拜拜,讓我們在我個人的部落格http://qqjune.blogspot.com/再見面。


刊於中國報 27.4.2011

19.4.11

我們

有個朋友和我說過,他和另一半沒有一點相近的地方,可是卻相處得非常融洽。當時的我還很年輕,沒甚麼人生經驗,對情情愛愛,兩性關係只是粗劣的認識。聽他輕輕說起和另一半有那麼多差異之處時,竟然大言不慚地滔滔發表個人愚見。

若干年後,我談戀愛了。再過幾年,我結婚了。每當身邊初識的朋友問起我和另一半的感情故事時,我也像當年那個朋友般,輕輕地說起我和他之間存在著許多許多既相近卻相去太遠的個性和喜好。

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年輕女子,追求的也不再是虛幻漂浮的感情。到了某個階段,我開始懂得從生活中發掘平實的快樂與豐盈,開始會去欣賞和自己相反的性格與習性,開始學習領略那些差異中的驚喜發現。

我的他儘管不熱衷我的電影口味,可是卻願意陪我一起看;他不讀詩,可是卻寫了很多粗糙得讀起來會令我發笑的情詩;他文靜我好動;他的生活中心幾乎已經是家庭與工作,而我卻還能保留個人空間;我們喜歡和不喜歡的剛剛好相反,可是說也奇怪,那些差異之處並沒有影響彼此的相處方式。

我尊重他的個人喜好,雖然我不一定陪同,不過卻給予最大的自由度讓他去完成興趣;我們彼此理解生活中有些事是無法一起去分享的,不過卻隨時準備一起去承擔。

生活的伴侶先決條件是彼此相愛,同時也彼此尊重,我包容你缺點的同時你也一樣包容著我,用我們那無儘的愛來溫暖彼此的心靈。

這已經足夠。

14.4.11

死蟑螂

今天下午我才告訴同事,千萬不要誓言旦旦喜歡甚麼不喜歡甚麼,不要說一些聽起來好像將會是一生一世永遠不變的承諾。


如果妳還是單身,千萬不要以為妳現在選擇相信的童話永遠都只是童話,那只不過是現階段的妳還沒有能力去體會另一個階段的人生,等妳有機會去經歷那些將來妳會要去經歷的事時,才來發表個人的決定吧。

打個比方:

談著戀愛時,鐵齒表示只要同居就好;

愛著的那個人以為他就是厮首終身的對象;

還沒有結婚,卻不肖於一切和傳統禮俗掛鉤的儀式;

沒有子女的時候,以為今生今世都不要懷孕生子;

所有你說過的一定要這樣或那樣的事,其實/也許都是空話……

至到有一天,這些原以為會跟著原定計劃的事通通都隨著年紀或心態而有所改變時,突然來個大轉變,你就會知道當初訂下的條件只不過是言之過早罷了。

我又離題了。

我本來要說的是,剛才看見一隻蟑螂。

如果換作還是嬌嬌女時,我會為了一隻蟑螂而逃之夭夭,可是現在我已經變成了宸恩的巨人,在他撒嬌時會躲到我懷裡的一個巨人,那麼我就有責任去美化這個身份,很自然的反應就是保護我的兒子。


當我看見一隻蟑螂大大方方從宸恩最喜歡玩的那格抽屜裡走出來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促使我舉起了右手,赤手打死了它。

那隻無辜橫死的蟑螂,真活該。

平日宸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他的抽屜把所有的東西一件一件搬出來。我家每天都上演同一場戲碼,我就在劇終之後收捨慘劇。

天天如是,風雨不改。

而那隻死蟑螂,竟然大著膽子鉆進我兒子的抽屜自行出入,我不打扁它才怪!

就這樣,一個巨人赤手空拳,一掌打死只有一個指節大小的小東西。它死了之後才驚覺──原來我會了為一個很重要的人,去做一些原以為不敢去做的事,
所以,我又進階到另一個階段了。

這就是死了一隻蟑螂後,得到的結論。

千萬千萬不要高估自己

當然,更不要低估了自己

11.4.11

拍拍手

我喜歡看宸恩拍拍手的動作

看著他那十根短短的手指


微張著,合不起來的扣在一起

在他每次喝飽奶後

啪啪啪地用力拍打出的響聲

這是我當了他的母親之後

最先學會的一件事

就是經常給予掌聲的鼓勵

啪啪啪地用力拍

那些響聲

不管是送給誰的祝福

都是發自內心的

來自我的祝福

10.4.11

宸恩二三事


要逗他笑,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不難,反正有時他可以為了一點小事笑得天花亂墜,眯起單眼皮露出八顆牙,哈哈哈哈地笑餐飽;有時點不中笑穴,那張酷臉就是以上這副神情。

忘了幾個月大開始,每次幫宸恩剪指甲,他都非常配合。


我用的不是指甲剪而是剪刀,一刀一刀落下,要非常小心和俐落。不過宸恩看來很愛剪甲,坐在媽媽懷裡,他會和我一起低著頭,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指甲一一掉落。


洗澡時很愛玩水。把玩具帶進澡盆一起洗,用雙手出力地打出水花四濺再配合他的尖叫聲,至到媽媽的衣服也濺湿了,他就非常快樂。

每次洗澡都要玩上一些時間才心甘情願離開,否則就哭得唏哩嘩啦。

喜歡的書只有四本:「好餓的毛毛蟲」,「彼得的兔子」,「Hey Diddle Diddle 」以及「Polar Bear Pola Bear, What Do You Hear」。

只有這四本書,我才可以讓他安份地坐在便器上大便,用它們來「控制」他的活動量,讓他稍微安靜讓我舒一口氣。

宸恩應該不是個挑食的小孩。對於新食物他具備一定的勇氣去嚐試。看見眼前有吃的,一口接一口其速度之快讓我不敢怠慢。吃飽後他會摸著肚子說:「飽飽」。

每次餵食,就覺得我成為了他的奴隸。


最粘爸爸,最愛的人也是爸爸。有爸爸在的地方,他的視線永遠追隨他。但願長得很像爸爸的兒子,培育出和爸爸一樣的性格,這樣,又會多一個人和媽媽一樣幸運。

9/4/2011, 第一次聽到他開口喚「媽媽」。發音極準且溫柔。是他在生日前夕送給我最有紀念價值的一份禮物。
十二個月大,是一隻充滿活力的小老虎,開始站起來學走路,步伐穩定,一步一步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往前走。走累的時候索性坐在地上任我怎麼拉攏就是不動。

當他被責備時,會不理睬責備他的那個人,然後昂起頭爬往別處和對方保持距離。

發脾氣坐在地上哭,如果任由他哭,他會依在你身旁繼續哭啊哭,至到你受不了那哭聲時抱起他,馬上止哭。

受到委曲時,他流著兩行淚,乖乖坐在一旁,一邊哭一邊望著你,除了淚水,還有兩行鼻涕。


撒嬌的時候,我會錯覺自己生了個女娃娃,他像一隻小貓咪依在媽媽的懷裡,喵喵~


十二個月大了,趁我還記得一些他的成長點滴,作個小記。

6.4.11

还有四天

还有四天,宸恩就满一岁了。

一岁,感觉上是另一个阶段的开始,最起码予我而言,往后就不好意思开口用 baby 来作为称呼了。

今天早上我才和 V 说,难怪长到33岁,我妈有时还把我当作一个入世未深的小女生看待,千叮万属的提醒和唠叨。

现在看着还在爬行的宸恩,那身高和体重与出生时相比,已经相去好远、好远,可是却仿如昨日般:出生时他还眯着眼睛哇哇叫,只会打哈欠喝奶睡觉。三个月后,他翻身了,六个月学爬,现在学站学走。 他本来不是一个被我抱在怀里的小不点吗,怎么现在却是个小男生了?

时间是什么?

时间应该是一头猛兽,大口大口地吞噬我们的青春,岁月一去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尽管我常常提醒自己要紧紧把握当下,可是【当下】却在转瞬之间。

还有四天,宸恩就满一岁了。

原本我期待着为我儿办一场生日趴地,邀请小朋友吃喝玩乐,围着小宸恩唱生日歌,拍拍手然后吹熄蜡烛.......;我期待看见宸恩戴一顶生日帽子,傻乎乎的看着众人为他欢庆.......


还有四天,宸恩就满一岁了。

可是我只能为宸恩办一个小巧而温馨的家庭晚餐,虽然原有计划泡汤,不过只要高兴就好。


29.3.11

酷酷的小男生



宸恩看起來像個不太熱情的孩子,遇見陌生人,他很安靜,冷眼旁觀別人的熱情。


你可以在他面前說得天花亂墜,唏哩嘩啦喧嘩,但是他仍然維持著原貌,嘟起有點蹺的嘴巴,睜著一雙眼睛非常專注地望著你,安靜的觀察你身體每一個動作和臉上的表情,可是他依然不給你回應,而且沒有笑容。


前些日子我帶他和陳文諾見面,文諾比宸恩小兩個月,樣子精伶,笑容燦爛,是那種一看見陌生人就會咪起眼睛露出甜甜一笑,會令人忍不住往他圓圓的臉蛋捏的孩子。


我家宸恩與新朋友見面保持得非常冷靜,安份地坐在娃娃車裡,看著熱情的文諾扑向自己卻一動也不動,任朋友仔摸臉摸手。


我們這些大人站在一旁看了老半天,宸恩還是那麼酷,忍不住怪叫──哎喲哎喲,宸恩怎麼那麼怕生。


平日我儘量不使用負面的說話方式,但是看見自己孩子那副文靜模樣,也忍不住咕噥幾句,推推他的肩膀,示意他熱情一點,主動一點。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一個熱情一個冷漠;而我這個做娘的卻悄悄地往主流觀念走去,竟然在不經意之間開始做著一些我不想這樣做,但是卻那樣做的事了。


如今想起,只能輕輕一嘆,哎。

宸恩與書


當我搞不定越來越粘人的宸恩時

就丟一本書給他玩

這個動作起碼可以讓我暫時脫身

做些簡單的家事

還有,上個廁所


宸恩每天傍晚時分回到家

從踏入家門那一刻起

他就很忙碌

忙著打開廚房所有的廚櫃抽屜

忙著等候媽媽或爸爸打開冰箱時,把頭伸向裡面吹冷氣

忙著翻箱倒櫃,僅僅只是要把藏在裡面的東西丟出來

當這些慣性動作忙了一輪後

他開始空閒

開始可以坐在客廳

用眼睛和哭聲來限制他爸媽的活動


有時被他鬧得很煩

我就交給他幾本繪本

讓他翻讓他玩

奇怪了

他可以暫時獨處15分鐘

一邊把玩他的書一邊說著只有自己才聽懂的話


這15分鐘很寶貴的啊

我可以利用很短的時間做完一些事


宸恩喜歡書嗎我不知道

不過我買了很多他可以用到三歲的繪本和故事書

我期待(我自私的幻想著我的理想畫面)

有那麼一天,兒子陪著我在燈下讀書

他讀他的我讀我的

播一點輕悠悠的音樂

好好享受那刻安靜而美好的時分


嗯~

說得有點遠了

要等上那一天真不知會是何時

也許只是我一廂情願

也許只是也許…


26.3.11

講信用

媽媽和我談起最近有個年輕女生在抉擇一份工作時,曾經詢問過她的意見,想必是希望從長輩的觀點學習如何處理一件看似簡單,但是不容易做決定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女生對教學工作充滿了熱忱,碩士班畢業後,在還沒取得教師資格前,她曾經托某人在學校覓一份教職,而自己同時也在另一所學校應徵工作。無獨有偶,兩間學校在即將開學之際答應聘用,苦惱的是,校方給予的薪酬差距比例很大。

女生不知該如何作出選擇,於是和我媽分享了這件事。

兩份工作的薪金差異那麼大,很自然的想法就是選擇薪酬比較高的那一份。問題在於提供較低薪酬的那所學校,正好是她曾經托人幫忙而最終得以成事。

媽媽給她的意見是要做個有信用的人。既然曾經托人找到了教職,就不該辜負別人的一番心意,不能因為另一份工作的薪酬比較高,而失信於薪酬比較低的工作機會,因為那畢竟是所托之人為了她而作出的努力。女生認真的想了想,煩惱於是解開了。

一個人是否遵守承諾講信用在社交上非常重要。前些日子出席朋友的婚宴,我那張十個人一桌的酒席,只坐著寥寥四人。問起朋友他邀請的客人來還是不來,朋友也茫無頭緒。從這一點就看得出有多少人重視承諾,既然答應出席宴會,就算最後無法赴宴連電話也應該交待,不好讓一張桌子只有寥落幾人,浪費食物和金錢。

媽媽雖是輕描淡寫地談及此事,不過,我打從心裡很為自己能夠擁有一位充滿智慧的母親而感動。

24.3.11

灰灰的心情

當遠方的日本傳來天災時,做為一個媽媽級的讀者,我對新聞的關切總是先著眼在幼童身上。

還未當娘時,讀新聞只是走馬看花,對周遭關心程度普普通通。如果整份報紙沒有特別聳動的新聞,就認為值得感恩。現在已為人娘,翻開報紙會不經意地留心虐童事件,讀到和小朋友有關的文章,輕輕地就代入身分,感同身受。

這幾天看電視電台、報章報導日本災情,看完后的心情是灰灰的。日本核電廠爆炸后,我的手機短訊開始充斥著許許多多提醒和祝福,心裡縱使極度抗拒接收一些誤導性新聞,可是卻非常被動地受到電視熒幕上那些仿如電影畫面的影響而難過,也難免為自己的下一代擔憂。

我開始假想,如果現在的生活突然遭遇天崩地裂,我的孩子只不過是個幼嬰,花花世界在一夜之間變了樣。假使真的必須遭遇如此情境,做為一名母親,我該如何自救?

我被自己假想的情景所引發的恐懼包裹著,另一邊卻傳來聲音告訴自己要自強。每天的生活還是天天過,遠方的爆炸聲並沒有真正傳進耳朵,我還是每天上班下班陪宸恩玩樂,假想世界是美好而安全的,假想生命必然是跟著程序生、老、病、死,別無其他。

我們經常在遭遇到一些措手不及的災難或死別時,總是自我安慰說生命無常。而事實上,我並沒有真的把這所謂的無常看開,我的恐懼仍在,但是卻必須假裝堅強。

5.3.11

學站(10M 26D)

生命成長的歷程,
能在擁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得到見證和體驗
這份感覺真的真的很捧
看著小孩隨著時間的推移
一步一腳印地
在學習和成長中
彷彿看見了自己以往那些
曾經錯失了的童年印記
這時才乍然發現
哦~原來我是那樣長大的……

宸恩,又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漸漸從「爬行動物」變成人類(!)
這幾天他在玩一個危險動作
開始時扶著椅子站起來,站穩之後放開雙手
這動作玩得熟練後
就再也不要扶助任何東西
索性用雙手壓著地上,憑自己的力氣
一口氣站了起來
剎那間又跌坐在地上
站立的動作愈玩愈開心,
很多時候都聽到他哈哈大笑的聲音

宸恩是那種對陌生環境自我保護意識很高的小孩
他會用自己那雙小手
探訪所有圍繞在身邊的小事物
用小手去摸,去感受,去碰觸
如果他自覺危險
就轉個頭看著父母表示心裡的感受
或是呆在原地保持原狀
要是身處的環境令他自覺安全
姿態就不一樣了
從戰戰兢兢變成勇於嘗試
屢試屢敗,屢敗屢戰
周而復始
至到嚐試成功為止

觀察宸恩的學習和成長中
讓我經常自我提醒
做人的態度,就應該像小娃娃學坐學站學走那樣
不怕失敗
勇於嚐試

3.3.11

叫爸爸了

第一個從宸恩嘴巴中吐出名字的那個人



雖然不是叫媽媽
不過
媽媽喜歡聽他用非常稚氣的童音

爸爸

想知道

事實是 ──
小孩或者嬰孩
到底有沒有因為白天玩得太瘋了
而造成夜裡入睡前不停在傻笑這回事
我懷疑誰能提供真憑實據

不過
做父母的,比如我吧
就自個兒為孩子的舉動,胡亂按些想像力

舉個例子:
宸恩每睡臨睡前
會咦咦啊啊地哼著無名小調
我就將它說成是「唱歌」
事實是不是這樣
只有宸恩自己才知道
只可惜他不會說話
不能解釋給我聽

那連續性的叫聲
有節拍感
有音調
有高低聲
乍聽,就是一首旋律(又在胡猜了~)

還有就是──
他在近乎睡著之前
突然開口大笑
原以為他是醒著的
不過最後確定
那是介於入睡與清醒之間
雙眼是緊閉的雙眼
嘴巴是含著奶嘴的咧嘴而笑
那歡笑聲是哈哈啊啊
聽在耳裡
多麼想探究一下
到底我兒子的腦袋如何運作
當下的他
為何而歡。為何而笑。為何而歌…

17.2.11

早起

醒在早上的四點半,餵宸恩喝了一瓶奶後就再也睡不回去了。

於是讀完昨天的報紙,把去年十一月開始留下的一堆剪報粘進剪貼簿裡,然後上網看了半小時港劇,一直秏到現在。

大概有兩個月還是三個月的時間,我「終於」在自然的情況下睡到天亮。

宸恩半夜沒有起床討奶,讓我難免有些竊喜,但是只敢偷偷高興,怕一講出口就大祸臨頭。

我是一個在職媽媽,早上要工作,想當然希望多睡一點。不過卻又不想自己貪一時的睡眠時間而讓孩子在餓醒了之後又再餓著肚子睡回去。

如果那個餓醒的人是自己,我會爬起床泡一杯熱飲喝了才能安穩入睡,所以關於訓練孩子一睡到天亮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做過。

於心不忍是真的。

現在好啦,盼了將近十個月,宸恩好像自然「戒」掉半夜醒一次的習慣。

我可以睡到聽見雞啼或是誦經時才起床。

早安,吉隆坡!

16.2.11

關於工作

最近有個年輕人和我說,再過一段日子,她就要離開現在工作的地方,然後尋找下一個目標。

她才上班兩個月,試用期都還沒有通過,老板是否要繼續聘用,或者她是否能夠勝任職務尚且是個未知數,然而年輕的她就已經盤算好幾個月後就離職的計劃,教我這個局外人聽進耳裡,內心卻有極不舒服之感。

我很好奇兼八卦,問她的目標或理想是甚麼。

她 Errr 了很久,最後紅著臉回答:「不知道」

這三個字一出口,我就憑著擁有將近十年的工作經驗,其中有兩年為人上司,曾經與年紀比自己輕好幾年的同事共事,最後得出一些肤淺的看法,忍不住發表了這一籮筐的個人意見。

回想自己好像她的年紀──大約廿二、三歲時,我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規劃,以及如何為將來舖路。

當時的我在想,一個人起碼要在職場上工作一年,才算有足夠的能力掌握工作範圍,第二年是在該領域任意發揮專長且減少碰釘子的情況,第三年已經可以憑著自己對工作的熟悉度,除了「遵照辦理」的份內事,還可以憑經驗而具備「提供意見」解決問題的能力。

所以,畢業後工作了四年,在步入第五個年頭之際,我以那四年的工作經驗申請大學入學資格,甚至是直接報讀碩士班。

可是回過頭來看現在的年輕人,對工作的責任心卻不甚看中。更堪的是,很多年輕人看待工作純粹只是用來「賺取」每月收入的定期飯票,除此,別無其它。

工作──到目前為止予我而言,是要投入其中的,它不能只是單憑薪金收入來衡量,它應該是佔了生命中除了親人和娛樂以外一個重要的部份。正因為我們用了大部份的時間在辦公室度過,那麼一份工作就應該起碼是自己喜歡做,歡喜做而不是得過且過。

所以,每轉換一個跑道,我都會要求自己在那軌道上做到最「專注」和投入。

14.2.11

第一次 (10m4d)


媽媽見我教宸恩喚「拔巴」「馬麻」教了一段日子似乎無動於衷,忍不住也插上一腳教他喚「婆婆」和「公公」。

對於學講話和唱歌跳舞,宸恩明顯喜歡後者。

音樂響起,他很自然地會搖擺身體或跟著彈跳。在我家,最常聽到的歌聲是馬來同胞的誦經以及印度舞曲,誦經時間一到,他會跟著播音器傳出來的聲音一起哼哼唱唱;當遠方傳來了印度音樂時,隨即跟著旋律搖頭晃腦,那模樣趣致可愛;看在眼裡,真想把這些點滴一輩子儲存在腦海,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說回學話,宸恩就不太熱衷了。

雖然他會非常專注於媽媽嘴型的變化,不過就是不動口模仿,只是微張著嘴巴偶爾掉下一兩滴口水,一副不曉得媽媽在干麻的樣子惹得我又笑又叫,唯有用無數個親吻把那些口水統統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現在,就連我媽也加入陣容,除了爹娘的稱呼之外,宸恩要學習的詞彙又增加兩個。那顆小腦袋的容量無限放大,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小朋友能學習的範圍何其深遠廣袤。

我和V曾經互相答諾,宸恩第一句開口稱呼的對象就要請吃飯。結果期盼了好幾個星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前天晚上,我們反反复复地對著宸恩講了好幾次「拔巴」「馬麻」後,他突然金口一開,身體微微向前投入爸爸的懷抱,叫了兩句「拔」「拔」。

哦,原來聽見孩子第一次的呼喚並沒有想像中驚喜,大概是因為他叫的人不是「麻」「麻」吧?

三個人的晚餐

婚前的情人节是浪漫烛光晚餐,吃饱后去拖手仔。
婚后的情人节是在大卖场吃晚餐,吃饱后顺便去办货。
现在是加入了一个第三者在大卖场吃情人节晚餐......非常熱鬧
熱鬧是因為忙了一輪後才有機會用餐,結果食物已涼,不好吃了。

11.2.11

怎麼講

最近朋友來電告知,有個在六年前患上紅斑狼瘡的中學同學,不幸在近年引發腎病,為了治病,其先生借大耳窿付醫藥費,可是因沒能力攤還債務,一家受大耳窿威脅。

朋友從報章上獲知這件事而轉告,我和這名患病的同學疏於往來,不過再怎麼少聯絡,彼此一年還是會通一次電話,都在逢年過節時。

聽到這不幸的消息,心裡有些難過。我不擅於詞令,當聽聞親友遭到苦事,就會變得沉默起來,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能真心表示關懷。

這幾天反复思考,想著要怎麼開口結果又再接到電話,朋友說有位善心的拿汀通過報館協助同學夫婦還清債務。得知這項消息後心裡好過一點,雖然無法為同學解決燃眉之急,但是知道她能度過財務困境,也為此鬆一口氣。

然而,停留在心裡的問題還是問題,到底這通電話要怎麼說。

「妳好嗎?病情如何」但想想又覺得過於虛浮,問一個病患好不好,想當然是不好過。如果說「做人要看開點,帶著積極的想法有助於病情康復」這句話看來針刺不到肉不知其痛,發生了問題固然難以看開,勉強叫人振作,根本無濟於事。

設身處地,我也不想接到的來電問候如是輕浮。那麼,安靜的聆聽和陪伴應該是一個生病的人希望得到的安慰。

想了又想,作了多翻練習,那句開頭語術真難講。平時不聯絡,一個電話撥來就是說起對方病情,如果她主動談起就還好,最怕是避而不談,那麼我應該假裝不知嗎?

讓我再想想吧。

8.2.11

甜蜜的負擔


上星期的某個深夜
宸恩在夜裡哭醒
我和他爸睡得昏昏沉沉
聽見哭聲
心裡和身體兩方在極力掙扎
最後才從睡夢中用很勉強很勉強地力量
睜開眼睛爬起床
探頭看看宸恩是不是肚子餓了
還是奶嘴掉了
或是他在作夢呢
然後,
我們又繼續倒頭大睡

不知過了多久
宸恩又哭了
這回他坐了起來
索性嚎啕大哭
哇哇哇地
那響亮的哭聲刮破了靜靜的夜
我走到廚房泡了一瓶奶
正準備餵給時
宸恩他爸竟然脫口說:
「我們不是才剛剛餵飽嗎」

我不理睬他爸
因為我「剛才」並沒有餵奶
而且宸恩看起來很饑餓
他吐掉了奶嘴張大口用力地踢腳等著喝奶
宸恩他爸上了個廁所
腦袋清醒了
走到我面前講了個笑話
他說
「剛才我在作夢
夢見自己不斷起床餵奶
最後搞不清是夢還是真」

我的笑聲比宸恩的哭聲更加響亮
也刮破了寂靜的夜在屋子裡迴盪
再過兩天宸恩就步入第十個月
這些日子看來不是習慣與否的問題
是撐到了一個階段
開始意識自己的極限
到了自以為的限度
悄悄地又跨了過去

帶小孩真是累啊
但是也終於嚐到了一點甜
當我看著睡夢中的宸恩時
內心深處會湧起一股溫暖的浪潮
一點一點的慢慢滲透
漸漸地變得汹湧澎湃
帶小孩真是累啊
但是也很甜


1.2.11

第三、第四號小白

貝比長牙的過程真有趣
好像有棵小植物在他的嘴裡靜悄悄滋長
稍微粗心
就忽視了
直到某天無意中發現
有一粒好像米飯那樣大的白點
掛在嘴巴的某個角落
模模糊糊地也不太確定
當我企圖掀開他的嘴巴探個究竟
卻換來擰頭拒絕
盼呀盼
甚麼時候才可以看清楚一點呢
唯一比較肯定的是
近日他老在拉肚子

23.1.11

聽他唱歌


最近
宸恩喜歡在臨睡前
吚吚啊啊的哼哼唱唱
在黑暗中
他閉起了雙眼
一邊把玩著奶嘴
一邊唱著只有他才聽得懂的歌
我坐在離他不遠的某個角落
也閉起了眼睛
在黑漆漆地房間裡
安靜地聽歌
有好幾次
我想拿來相機
把他唱歌的神情和童音
錄影下來
可是說也奇怪
不管動作多麼輕巧
只要一站起身來
經過宸恩的身旁
他就能感受到媽媽即將離開
頓時睜開了眼睛
坐直身子
不唱歌了
張開雙手
示意要我抱抱
我唯有改變主意
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靜靜地聽他在黑暗中繼續唱他的歌
還有三個月
我的兒子就滿一歲了
到時就不再是懷裡的嬰兒
他將逐漸長大成小小男生
這幾天陪他在臨睡前聽他唱歌
莫名生起一種無法言傳的感傷
莫名地多愁善感起來
才一眨眼
宸恩就要脫離嬰兒期
這些日子在臨睡前哼的吚吚啊啊
是多麼美好的時光啊~

20.1.11

風花雪月

人生每個階段似乎都有一個概定的進程。

每當在踏上一個新進程之前,總會聽到一些規勸,這些人往往會善意地提醒自己,不管現階段我有多麼在乎的事或人,到了另一個階段時,也許身份不同了,也許有了另一番眼界,有了新的體會,所站在的角度有改變,因此,就算現在令我非常不開心/不安甚至無限放大的事情,總會在某一天,咻一聲,就變成了過眼雲煙,就微不足道。

我明白這些規勸的用意在於,要我別太在乎當下種種,要我適時放下,要我對傷害了自己的人釋懷,可是如果人生真的能那麼看得開看得通,那麼,冒險還有甚麼樂趣?

事實上,我選擇相信生命是一場接一場的冒險遊戲,沒有人會知道遊戲結果如何。少年的時候,會為了一片輕輕落下的葉子感慨;談戀愛時會為了一些芝麻小事郁郁寡歡;工作時會為了有所表現而力爭上游;結婚後為了柴米油鹽而斤斤計較……生命中的舖陳和大多數人緊緊相扣,乍看之下多麼相似,難怪往往會有人提醒你,走過了這片風景,你即將會看見哪一幕。

我不喜歡更不希望有人告訴我,現在會這樣將來又怎樣……,這些說法聽了很多年很多年,反正不同的時期總會有些人給你「經驗之談」,談多了就會讓人覺得如果生命可以預測,每段路走下來一點都不好玩。

誰不知道少走冤枉路可以享受甜美的風景呢,然而還是有人喜歡碰碰釘子,哎喲哎喲地叫罵幾下,生活才好玩!

19.1.11

搖籃曲

哄宸恩睡覺,經常是隨意唱唱幾首催眠曲。

基本上,我五音不全,有了宸恩後只好在非常不得以的情況下,唱一兩首歌哄哄他,有時唱著唱著連自己也覺得難過──那麼破的嗓子加上荒腔走調,幸好這唯一的小聽眾從不(還不會)嫌棄。

這幾天換宸恩他爸唱歌哄睡,我累得陪同躺在床上和孩子一起聽歌。這年代,要唱搖籃曲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了,除非記性好,還能記住小時候媽媽用來哄我們入睡的旋律,幾經年歲之後又輪迴到了自己孩子的耳邊。

我豎起耳朵,靜靜地聆聽一首又一首由爸爸口中哼哼唧唧的搖籃曲,有些歌詞旋律已經被他胡亂改編,有些猜想是即興而作。儘管這些兒歌被先生唱得破破碎碎,但是旋律仍在,記憶猶新。

宸恩在爸爸溫柔的歌聲中,將一雙眼睛睜得好大好大。在靜謐的房間裡,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小孩來來回回重復又重復地唱著催眠曲,孩子偶爾嗯嗯幾句似作回應,我聽進耳裡的卻是爸爸的柔情。

唱了將近八個多月的歌謠,我一直是扮演著應付場面的姿態。不曉得還會對著孩子哼唱幾回搖籃曲呢,宸恩真的喜歡他父母為他點唱的歌嗎。那些歌曾經溫暖過我們小小的心房,如今將會是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吧…?

刊於「中國報」 5.1.2011

15.1.11

探索的樂趣 (9m5D / 9.5kg * 76cm)


比現在 更小一點時,宸恩喜歡玩垃圾桶。喜歡打開垃圾桶的盖子,把小手伸進去亂抓一通。
當時,我把房間的垃圾桶都清洗干淨,知道他喜歡玩,就擺些玩具在內,讓他伸進去時有些隨之而來的小驚喜。


現在九個月了,他會打開廚櫃的門把頭伸進去,探看裡頭的瓶干啦,三合一咖啡啦,罐頭食品等等。不過他不明白把門打開後伸頭探看時,另一隻手是不可以把門關上的,結果有一次被我們發現這個危險動作,他差點夾到自己那顆傻腦袋。

這兩天他開始會拉開抽屜了,一格一格的抽屜拉了又關,關了又拉,重復做了很多次,玩到很熟練之後,他就伸手把抽屜裡的儲存物一件一件給翻找出來。這個比垃圾桶和櫥櫃門更好玩了,他會乖乖坐在地上獨自玩十多分鐘──不過,玩夠之後卻不會收捨,害媽媽要重新排列一遍 >''<

接下來他會玩甚麼呢?我想大概會進攻冰箱了。我家冰箱是他六個月大會爬開始就很感興趣的大玩具,已經有76cm高的他開始會把冰箱磁鐵一顆一顆拔下把玩。
最高興的是媽媽打開冰箱時,他就趴在門前吹冷氣!!!夠力吧?